□秦万山

深冬的烟台，天寒地冻。清晨，我穿上全套御寒冬装，去赶附近的早市。

天刚见亮，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满空飞舞。我小心翼翼地踏着没过脚踝的积雪，走到一位佝偻着身子约有八十多岁模样的老者的摊位前。老者俨然一座雪人，他面前铺着一床堆满厚厚积雪的小棉被。听到我走到跟前，老者马上抬起头：“师傅，您要点啥菜？这些菜都是我在自家小菜园里搭塑料棚种的。环保、有机、新鲜！”说着，老者掀起棉被的一角让我看。老者的各种蔬菜鲜翠欲滴。“有黄瓜、西红柿、茄子、辣椒……”老者望着我说，嘴里哈出阵阵白气。我挑了些菜让老者计量、计价。老者一番操作后对我说：“师傅，总共是36.6元。”我拿出手机，对着他放在脚边的二维码就要付款。老者见状，连忙压低声音近乎乞求地说：“师傅、师傅，您能不能给我现金，不用二维码？”他见我一脸愕然不解的神情，连忙有点愤愤不平地解释道：“这是我自己辛辛苦苦种的菜，可儿媳妇到银行办了张二维码，让我带着收菜钱。到了月底，她就把二维码要过去，拿着二维码去银行结菜钱，我一分菜钱都见不到啊。”我瞬间明白了老者的尴尬与无奈，收起手机，拿出现金交给老者。老者伸出他那皴裂、长着老茧的手接过了现金。他那古铜色布满皱纹的脸上，流露出称心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