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11月22日
梁雨豪
最近读了江苏作家丁立梅老师的散文《终朝采蓝》,她的文笔细腻而生动,极富生活气息,质朴的文字像潺潺的流水般流淌在字里行间。合上书,欠欠身子,朝着窗台走去,想要一览窗外的风光。还未将头探出,便被窗外粉嘟嘟的梅豆花所吸引,一阵风拂过,梅豆花像一个个小蝴蝶似的振翅欲飞,忽而忆及《终朝采蓝》里的一句话:“在美跟前,人类无师自通。”我想,窗边的我,正被美包围着。
或许窗后的梅豆花早已在这儿了,但我却未曾注意过它,直到今年国庆假期,山野间的一次邂逅才让我初次结识了梅豆花。穿过农田,越过小溪,农家小院的柴门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,那藤蔓像是温婉娴静的女子的发丝,沿着柴门优雅地生长着。那嫩绿的藤蔓上,叶片郁郁葱葱,像是一把把精致的小扇子,随风摇曳时,仿佛在轻轻地诉说着秋日的蜜语。
偶然一次在楼后晾晒衣服时,我突然发现窗后与山野间有着共同的美——梅豆的种子悄悄地潜入泥土里,吸饱了营养,寻觅着阳光,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,生根发芽,默默生长,不知何时又悄悄地吐出小小的花苞,静静地绽开——像一串红似的爬满整个藤蔓。
窗后的梅豆花,从十月开到了现在。或许它开得更早,只是我先前并未注意过它。自从结识它后,几乎每次上班途经楼后,我都会过去看看它。我们俩像这样四目相对,大概已经有七八次了。
小小的梅豆花一串串地聚在一起,藤蔓攀附在叶子凋尽的红叶碧桃的虬曲的枝干上,像一个脸蛋儿粉嘟嘟的小孩子趴在奶奶的腿上一样,淘着气,撒着娇,直引得过路的人儿哈哈笑。
梅豆花开得最盛的时候是粉红色,秋意渐深,它便脱去了粉红的外衣,花边镶上了一层浅浅的白。那白像是调水彩时放多了水似的,沿着花边渗进了花瓣里。于是啊,小小的花瓣便成了一条条粉白相间的小花裙。
花谢之际,草丛里又散落了一地浅浅的紫。拾起一朵,手指还未及轻轻地揉搓,那薄薄脆脆的小花瓣便随风飘散,只留下手心里三两点零星的花瓣。望着手心的紫,再看看树上浅浅的粉白、淡淡的粉红,心中不禁生出一个疑惑:“为何梅豆花会像变色龙一样变出这么多颜色?”由于生物、化学相关知识的匮乏,一时间也不知晓它变色的缘故,或许是花青素,抑或是发生了什么浪漫的化学反应——这些我都不得而知了,于是,我便从文学的角度将那梅豆花色多变的现象称为“美丽的邂逅”。
关于美,诗人爱默生曾这样说:“如果两眼生来为着注视,美就是她存在的原因。”我们的生活中并不缺乏美,美时时处处地存在于我们的身边。愿我们开辟一块心田,时常播撒幸福的种子,只待它日复一日地汲取养料,悄悄地发芽、生长,终有一日会绿叶繁茂、花团锦簇。我们以美的眼光去寻觅美好,把一抹浅浅的诗意藏在淡淡的幸福里,不经意间便能邂逅一场又一场的美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