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沙滩,写不尽的风流

2024年06月25日

刘学刚

“屏风万米独安宁。草轻盈,树长青。露朵初荣、蜂蝶舞相争。曲径幽林虚蔽日,人健步,缓歌行。西洋管乐起廊亭。曲含情,遣谁听。松近竹修、依约鹊和声。世外桃源尘俗远,聊愉慰,一滩晴。”一首《江城子》,填就的是黄渤海新区金沙滩万米森林公园的恬淡与安然。

蓝天、碧海、金沙滩,是黄渤海新区最亮丽的名片,是网红景区打卡的理想之地。和海风相拥,与海浪相戏,同闪着金光的沙滩来个同框,不管春夏与秋冬,这里都是心灵自由放飞不可或缺的时空;不管朝暮阴晴,这里都是灵魂悠闲栖息不可多得的领地。

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,是精神的归宿还是理想的托付?其实,面朝大海,我们“神马”都不是,只应豁然开朗,亦或茅塞顿开。“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,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,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。”这绝不只是《悲惨世界》里的呐喊。

在周末一个丽日当空的午后,炙热的阳光和猛烈的紫外线把审美晒成疲劳甚至疲惫的时候,我意外地发现了一处世外桃源。隔着一条平坦的滨海路,却有另外一份意想不到的快感和天真的美感。恬静,自然,简约。诗情半点难能得,适意些微不可寻。

一边是沧浪的海水,一边是如荫的潮水。强光下的海水、沙滩与强光下的绿荫、花海,分明就是海水与火焰。情与境,意与景,绝妙地分合,精巧地混搭。世界真的是如此玄幻和颠倒,林深时见莺、海蓝时见鲨、梦醒时恍如隔世,任何小清新的幸福都难以解读眼前的清新和幸福。

以前总认为那就是一片防沙林,抑或防风林。防风固沙,仅此而已。普通、普遍,见过、路过,从来没有进入过。世俗的眼神总是不经意被绝杀,平庸的心态总是在一刹那被改写。“只有浅薄的人,才以貌取人”,我惭愧于自己竟是如此的浅薄和轻佻。

这里真不是把内涵写在脸上的地方,那份含蓄和静美绝不同于隔路相望的大海,总是淋漓尽致地把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海的情绪随风而动,而这里听不到外面的车水马龙,似乎夹杂些许神秘和罗曼蒂克。

没有醒目的入口,没有耀眼的旗蟠。沿着如水般流淌的曲折,走近,走进。感悟着古人原始而又神圣的象形造字法,那中心的主路,就是“水”的干流,枝桠的分叉就是迂回的小溪。

彩砖铺锦,碎石打底,斑驳的光影,是头顶摇曳的绿伞洒下的光环。余光闪现的是锦簇的花朵、参差错落的灌木和绿篱造型。扰乱思维的恰是多彩的芬芳和迷离的碧绿,七彩变换,高低转换。榴花似火,碧簪如玉;萱草溢光,扶藤摇辉。一片槐林,一方黑松,一片银杏,一路法桐,蜂蝶竞相舞秀,鸟鹊竟逐声脆。

置身其中,倏然忘却了午后的焦躁和焦灼,仿佛复制了哈里·波特里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,从遥远的西方穿越进了陶公笔下“不知有汉,无论魏晋”的魔幻。

悠扬的萨克斯和浑厚的铜号,在林间飘荡,虽然是为了避免扰民,但却是醉了尘心,酥了俗根。不远处的灰喜鹊和柳莺似乎听惯了节奏和韵律,迎合着婉转和飘渺的音律咏唱,好一曲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交响。

林荫下时而传来稚嫩的童声,那是午休不眠的“小调皮”在尽情地撒欢。

因为一时的兴起,给了我一次洗心洗脑的机会,让我感受到了城市边缘的歇息和惬意。金沙滩,碧绿伞,写不尽的风流,是那份独有的恬淡与安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