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悦然: 文学依然珍贵,我愿继续努力

2024年11月16日

许多人知道张悦然,是通过当年的“新概念作文大赛”:2001年,还不到二十岁的她凭借一篇洋洋洒洒的《陶之陨》,获得一等奖。

伴随着“一夜成名”而来的,是各种不同的身份标签。张悦然被视为“80后作家”的代表之一,写作、主编文学杂志,在大学教创意写作。小说《大乔小乔》被改编为电影《乔妍的心事》,她又体验了一次做编剧的感觉。

或许可以说,这些年,无论是写作、教书、办杂志,还是组织一些文学活动,都是张悦然介入文学的方式。她知道文学似乎正在变得小众,但依然希望做出努力,为它注入一点活力。

困惑与怀疑

张悦然与文学的机缘,可以从二十多年前的“新概念作文大赛”说起。

也许现在有人会对它感到些许陌生,但在那个时候,“新概念作文大赛”的风头一度堪比现在最红火的综艺节目,发掘出韩寒等一大批有才华的年轻人。

出版社的嗅觉很敏锐,争相邀请获奖者出书。作为第三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得主,张悦然被推到台前,接连出版了《葵花走失在1890》等数本作品,接受读者好奇的打量。

她的知名度在逐渐上涨,出版商希望这些拥有大量读者的年轻作家不断推出新的作品,然而几年之后,张悦然却选择慢下来,有几年停止了出版新作品,甚至没有写作。

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离开了文学的赛道。张悦然开始主编一本文学杂志,并且在大学里教课,讲的内容依然与写作有关,“那几年,我对自己的写作产生了怀疑。”

这种怀疑直到2016年《茧》的出版才慢慢散去。她在书中搭起宏大的故事架构,笔触冷静犀利,通过一桩骇人罪案,写出了两代人的纠葛和命运浮沉。

当时,《收获》主编程永新相信,《茧》会改变人们对“80后”作家的整体印象和评价。

对张悦然来说,《茧》的一个意义就在于“自信”的建立,让自己可以坦然接受作家这个头衔。在将近二十年的历练中,她越来越体会到写作的困难,在怀疑中逐步确认自我。

“文学需要严肃对待,写作也没那么容易。如果一个作家总是特别自信,然后从来不怀疑自己,那可能我也会比较怀疑他写的东西。”

文学与态度

在逐步确立写作信心的同时,张悦然其实还在忙着另外一件事——主编杂志《鲤》。这本文学刊物不定期出版,她希望,《鲤》能成为年轻一代的文学读者和作者交流的平台。

2018年,张悦然又发起了“匿名作家”计划,在这场文学比赛中,郑执凭《仙症》获首奖,因此得到了广泛的关注。今年,由《仙症》改编的电影《刺猬》搬上了大屏幕。

另外一场由《鲤》杂志举办的文学比赛“伏笔计划”亦在今年启动,参选作品都是未完成的书稿。她认为,在写作的过程中给予肯定,或许会挽救一些半途而废、被锁进抽屉深处的优秀书稿。

不可否认的是,文学杂志已经是越来越小众的事物。张悦然说:“对很多人来说,文学杂志不是什么必要的东西,但如果还有空间让它存在,我就会继续为之努力。”

她依然写小说,而且会继续写下去。张悦然很珍惜写作带来的体验:通过文字进行表达,然后在另外一个人的心里产生深刻的波动,这是任何媒介都无法提供的。

“文学依然珍贵。继续演练吧,将自己想要的东西,更好地带到笔下。”

前段时间,张悦然在社交平台分享了一则消息:她的新小说《天鹅旅馆》出版了。回头看看这些年的文学经历,张悦然认为,写作无论何时都是困难的。“有些时候,我虽然并不在写,但我仍在写作里。对我来说,写作一直是最重要的事情。”

据中国新闻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