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启昌
“猪肉白菜馅儿饺子煮熟了,盛两盘给你爷爷送去。天冷,叮嘱他趁热吃,暖身子骨。”
“后晌,咱包头茬韭菜馅儿饺子吃,放学别忘了喊爷爷来家就着饺子喝饺子酒。”
小时候,我随父母住在乡下老家,最乐意干的营生是依父母吩咐,到爷爷家送热气腾腾的饺子饭给他尝鲜。或者推门喊爷爷,迎他到家里,脱鞋上炕,盘腿围坐在炕桌旁,边跟父母有说有笑地端盅抿洒,边捧碗吃刚煮熟的饺子饭。望着年迈的爷爷脸上泛了红晕,皱纹渐渐舒展,我和父母及哥哥、妹妹一样,心里都觉得暖融融的。
牟民
穿着鸭绒服,迎着料峭的寒意,走在山城长春湖的环形柏油路上,渐渐高处的北风,不时吼起嗓子,拽起路边的柳枝,时空里甩打,发出尖利的疼痛,细细瞧去,竟有些嫩黄浮在了柳树上。这柳耐不住寂寞,在阵疼中醒过来,让行走于凛冽中的人晓得,春约而来,仿佛在说,忘了吗?七九八九河边看柳。山阴处薄薄的积雪仿佛披着冬天的外衣,昭示冬的尾巴。少有的晴天丽日,晨光似琴弦弹奏在湖面,一块块冰被着急的水挤压,听得到冰在断裂,湖在痛感中苏醒。早就飞来的卷羽鹈鹕、白琵鹭、须浮鸥等湖鸟扇动翅膀,不时长喙啄湖,仿佛在给湖按摩,减缓它的疼感。胶东屋脊的心脏里,怀抱了这么一座水域面积10平方公里、湖容量8000万立方米,分别是杭州西湖的1.5倍和6倍的湖,近几年引来了十几种鸟类,没等万物醒来,它们早早飞来,陪伴湖,在春的怀抱里跟湖水一起舞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