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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景璞
章兵哥比我大一岁,小学毕业后就在家务农。他心灵手巧,多才多艺,有很多故事。
一
章兵哥17岁时曾在油房内做过一段“耪垛”(音)的活。俗谚曰:“冷粉房,热糖房,不冷不热上油房。”虽然油房内不冷不热,但是刚蒸熟的豆坯还是热气腾腾的,怪烤人。耪垛人穿着背心、短裤操作:把15公斤重的熟豆坯压缩成厚约12厘米的饼坯,搬到油轧机底部。要重复做完6个同样的饼坯,垂直垛在一起,才能加压榨油。这是一个力气活,也是一个技术活,要趁热操作,如果时间拖长,豆坯凉了,出油率就会低。油草包得不密不匀,也会挤漏豆坯,影响出油率。章兵哥因为年龄小,力气不够,干了一段时间就辞工了。
风铃
我们几个弟妹之所以夸大姐是世上最好的大姐,是基于以下理由。
首先是她有“长姐如母”的风范。新中国成立前,父母在北方一个城市干苦力,家里的事情全交给了大姐。做饭不难,大姐早在五六岁就学会了,她踩着板凳做饭的形象至今在我们头脑中挥之不去。关键是她还有三个弟妹,我最小。可以想见,一个什么事都不懂、衣服要别人穿、大小便要别人管、饭要别人喂的二三岁孩子,对大姐意味着什么。但这还不是最难的。据大姐讲,小时候的我似乎有多动症,没有闲着的时候,她怕我摔着磕着,就到处追我。一天下来,大姐的身上嘞嘞湿(音,胶东方言,意为全身湿透)。